第90集:最终对决(上)-《雷霆扫黑:光云守护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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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雨水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砸向地面,密集得像一张由水珠织成的巨网,将整片废弃工业区罩得严严实实。雨滴落在断壁残垣上,迸发出层次分明的声响:砸在混凝土碎块上是沉闷的“噗嗒”声,像是拳头砸在湿棉花上;落在扭曲的金属管道上则是清脆的“叮当”声,如同有人在远处敲击着锈蚀的铃铛;而滴在林凡作战服的头盔上时,又变成了“嗒嗒”的轻响,每一下都像敲在神经上,让本就紧绷的氛围更添几分焦躁。
林凡蜷缩在一堵半塌的承重墙后,墙体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弹孔——有的孔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硝烟痕迹,是三天前外围交锋时留下的;有的则锈迹斑斑,显然是旧时代战争的伤疤。他摘下头盔,露出额前被雨水浸透的黑发,发丝黏在苍白的额头上,水珠顺着发梢滑落,先是滴在鼻梁的皮肤上,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,再顺着下颌线渗入作战服的领口。
作战服是“守望者”特制的防风防水材质,但此刻已被持续三小时的暴雨彻底浸透。冰冷的布料紧紧贴在背上,像一块湿冷的铁板,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可林凡浑然未觉,他的全部感官早已高度集中:耳朵捕捉着三百米外主车间传来的细微声响——除了雨声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低语的吟唱;鼻子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层次——铁锈的金属腥味最浓,其次是淡淡的硝烟味,最隐蔽的是那股甜腥味,像腐烂的葡萄混合着血腥,是深渊能量独有的气息;而眼睛,则透过雨幕与浓雾,死死锁定着主车间那扇破损的卷帘门。
更让他心神紧绷的,是那股从主车间深处渗透出来的压迫感。它不像之前遭遇的深渊生物那样张扬外放,而是像沉睡的火山,表面平静无波,内部却积蓄着足以撕裂一切的力量。每当这股力量微微波动时,林凡的太阳穴就会突突直跳,灵魂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颤栗,仿佛有什么极其危险的存在,正隔着墙壁与他对视。
决战的地点,不在情报预判的开阔平原,也不在“守望者”精心布置的防御阵地,而是在这片象征着文明疮痍的城市坟场。林凡的指尖轻轻搭在***的扳机上,枪身是特制的“暗夜之吻”,枪托处还留着他上一次任务时留下的划痕。他调整呼吸,将胸腔里的浊气缓缓吐出,同时激活了“真实之眼”——瞳孔边缘泛起一圈极淡的银芒,原本模糊的雨幕瞬间变得清晰,主车间周围缠绕的淡黑色能量流像蛛网般在空气中蠕动,每一次蠕动,都让周围的雨丝发生细微的扭曲。
“他在等我们。”林凡在心里默念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。这不是直觉,而是“真实之眼”捕捉到的细节——主车间的能量流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频率,既没有增强也没有减弱,像是在刻意维持某种平衡,等待某个“信号”的触发。
战场与布局
这片代号“铁棺”的废弃工业区,曾是旧时代重工业的骄傲。三十年前,这里生产的重型机械占据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,每天清晨,数十根烟囱同时喷出黑烟,能将东边的天空染成深灰色。而现在,只剩下纵横交错的管道系统,像一头死去巨兽的骸骨——有的管道直径足有一米,表面的铁锈厚得能刮下一层粉;有的则断裂成数截,露出里面发黑的内壁,偶尔有积水从裂缝中滴落,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花,溅起浑浊的泥点。
低矮的仓库沿着工业区的边缘排列,像一排沉默的墓碑。屋顶的铁皮早已锈成红褐色,有的地方塌陷下去,露出里面堆积的废弃零件:生锈的齿轮卡在半空中,齿牙间还残留着黑色的机油;断裂的传送带像一条死蛇,覆盖着厚厚的灰尘;还有几顶被压扁的安全帽,塑料外壳已经脆化,一碰就会碎裂。地面上,破碎的混凝土块与扭曲的金属板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个个半米深的坑洼,积满了浑浊的雨水,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偶尔闪过的闪电。
空气中的气味层次分明:最浓烈的是铁锈味,源自那些暴露在外的管道和零件,深呼吸时能感觉到鼻腔里有细微的颗粒感;其次是硝烟味,是三天前“守望者”与“蚀骨会”外围成员交火时留下的,还没被雨水完全冲刷干净,带着淡淡的硫磺味;最隐蔽的是深渊能量的甜腥味,像腐烂的水果混合着血腥,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,每多闻一口,就会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。
林凡所在的“守望者”小队,是总部直属的精锐部队,全队十二人,每个人都有特殊天赋或顶尖技能。经过连续四天的追踪——从城市边缘的贫民窟(那里发现了“蚀骨会”的临时祭坛),到郊外的废弃研究所(找到了仪式的部分资料),再到这片“铁棺”工业区——他们终于将“蚀骨会”的魁首,“冥主”墨菲斯托,逼入了这片绝地。
根据截获的情报,墨菲斯托正在主车间内举行“深渊接引仪式”:他准备用三百名信徒的生命力和灵魂作为“祭品”,通过一颗特制的黑暗晶体,撕裂现实与深渊之间的壁垒,接引他信奉的“深渊主宰”降临。一旦仪式成功,深渊能量将如同洪水般涌入城市,先是吞噬这里的一切生命,再扩散到周边地区,最终让整个世界沦为深渊生物的猎场。
“各小组报告位置。”林凡的通讯器里传来指挥官秦岳沉稳的声音,声音里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——工业区下方埋藏的旧时代电缆受到深渊能量干扰,导致通讯信号极不稳定。
秦岳今年五十八岁,是“守望者”的老牌指挥官,脸上有一道从左眉骨延伸到右下颌的刀疤,那是十年前对抗“蚀骨会”时留下的——当时他为了掩护队员撤退,被一名深渊信徒用匕首划伤,差点瞎了左眼。此刻,他正潜伏在西侧的一个水塔顶端,水塔表面布满了锈迹,他用与水塔颜色一致的伪装布将自己裹起来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,身边架着一挺重型***“雷霆”,枪身的***上还沾着雨水,枪口对准主车间的方向。
“A组就位,视野良好,未发现异常能量聚焦。”通讯器里传来A组狙击手苏晴的声音,清脆却带着超乎年龄的冷静。苏晴今年二十三岁,是小队里最年轻的成员,却已经有过十次对抗深渊生物的经验。她的父亲曾是“守望者”的成员,十年前为了掩护队友,引爆了自己的能量核心,与三十名“蚀骨会”成员同归于尽。此刻,苏晴趴在主车间东侧的一栋三层厂房楼顶,身体完全藏在一个废弃的水箱后面——水箱的铁皮已经锈穿了一个洞,正好能容纳***的枪口。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,呼吸均匀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,只有偶尔眨眼时,才能看出她内心的紧张。
“B组已控制东侧制高点,可提供火力覆盖。”B组组长赵刚的声音传来,带着厚重的喘息。赵刚身高一米九,体格壮硕,是小队里的火力担当。他和两名队员正扛着重型机枪“火神”,守在一栋未完全倒塌的办公楼顶层。办公楼的墙壁上布满了弹孔,他们用废弃的钢板搭建了一个临时掩体,钢板上还留着弹痕。赵刚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雨水混着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,砸在机枪的弹链上,发出“嗒”的轻响。他拍了拍机枪的枪管,确保武器处于最佳状态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主车间周围的动静。
“C组在地下管道网络入口待命,声纳探测显示深处有高强度生命与能量反应。”C组组长李锐的声音传来,他今年三十五岁,是小队里的战术专家,擅长破解陷阱和制定突击计划。他带着三名队员守在工业区南侧的排水口旁,排水口的铁盖已经生锈,上面布满了划痕,李锐用撬棍将铁盖撬开一条缝,将一个微型声纳探测器伸进去。探测器的屏幕上,密密麻麻的红点显示着地下空间里的生命信号——大部分集中在一个区域,应该是“蚀骨会”的信徒;还有一个巨大的橙点,代表着高强度的能量源,显然就是仪式的核心。
林凡按了按耳麦,压低声音,确保只有通讯器另一端的秦岳能听到:“猎鹰就位,目标就在正前方约三百米的主车间内。能量读数正在缓慢攀升,每分钟增长0.5个单位,他在等待某个时机,或者……在等我们进去。”
“猎鹰”是林凡的代号,源自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精准的射击技巧。他的“真实之眼”天赋,能让他直接“看到”能量的流动——此刻,主车间内部的能量流像一团旋转的黑色雾气,中心位置有一个明亮的红点,正是仪式的能量核心。但与之前遭遇的“蚀骨会”成员不同,这股能量流异常内敛,没有丝毫外放的张扬,反而像深海般沉重与冰冷,让林凡想起上一次与墨菲斯托交手的场景。
那是半年前,在一座废弃的医院里。当时,墨菲斯托只用一个手势,就将三名“守望者”队员的重力场扭曲——其中一名队员被自己的体重压得骨骼碎裂,死前发出的惨叫声至今还回荡在林凡的脑海里。当时,墨菲斯托的能量还带着疯狂的外放感,而现在,却变得深沉而诡异——这意味着,对方的力量不仅变强了,还变得更加难以预测。
秦岳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停顿了两秒,显然也在思考其中的风险:“不能再等了。根据能量模型推算,仪式临界点大约在黎明时分,还有四个小时。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打断他。按计划行动,A组、B组外围策应,封锁所有出口,一旦有‘蚀骨会’成员逃出,立刻清除。C组,猎鹰,由你们组成突击队,从地下管道突入,直击核心。记住,首要目标是中断仪式,必要时……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能量源。”
“明白。”林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雨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,带来一阵刺痛。他压下心中翻腾的不安——计划很清晰,分工也明确,但他的“真实之眼”总能捕捉到一丝不协调感,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,正悄然笼罩着整个工业区。这场突袭,更像是一场被墨菲斯托邀请的赴约。
突入与初交锋
林凡收起***“暗夜之吻”,将其背在身后——枪身很长,在狭窄的地下管道里无法发挥作用。他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把短柄***“毒刺”,这是他专门为近距离作战准备的武器,枪身轻便,射速快,弹夹容量三十发,装填的是特制的***,能穿透普通的深渊生物甲壳。他检查了一下弹夹,确认满弹后,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枚手雷挂在腰间,才跟在C组身后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工业区南侧的排水口。
排水口下方是一条直径约两米的地下管道,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苔藓,滑腻得像抹了一层油。林凡用战术手电的光柱照向管壁,能看到苔藓之间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昆虫尸体,早已干瘪,不知在里面待了多少年。脚下的积水深及脚踝,浑浊的水里漂浮着各种垃圾——破旧的塑料袋(上面印着早已倒闭的超市logo)、生锈的螺栓(螺纹已经被腐蚀得模糊不清)、还有一只腐烂的老鼠尸体(腹部已经炸开,白色的蛆虫在里面蠕动),散发着刺鼻的恶臭,让人忍不住想捂鼻子。
林凡不得不放慢脚步,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障碍物。他的作战靴踩在积水里,发出“哗啦”的轻响,每一步都要确保踩在坚实的地面上,避免陷入淤泥里。同时,他用战术手电的光柱照亮前方的路,光柱在管壁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,随着脚步的移动,影子在管壁上扭曲、晃动,像一个个诡异的幽灵。
管道内一片死寂,只有队员们涉水的“哗啦”声,以及头顶偶尔滴落的水珠声——水珠从管道顶部的裂缝中渗出,滴落在积水里,发出“嗒”的轻响,在密闭空间里回荡,显得格外清晰。每走一步,林凡都能感觉到深渊能量的气息在加重,甜腥味越来越浓,甚至让战术手电的光线都开始微微扭曲,光柱的边缘出现了淡淡的黑色波纹,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着。
“停。”走在最前面的林凡突然举起拳头,示意队伍停止前进。他的“真实之眼”捕捉到前方十米处的拐角处,空间结构出现了细微的不协调感——那里的空气似乎比其他地方更“粘稠”,光线经过时会发生轻微的折射,像是有一层无形的薄膜笼罩在那里。
“有陷阱,能量编织型,触发式。”林凡压低声音,对着通讯器说道。这种陷阱是“蚀骨会”常用的手段,用深渊能量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网眼细如发丝,一旦有人触碰,能量网就会瞬间收缩,将目标撕碎成肉块,或者直接将其拖入异次元空间,连尸体都找不到。
他示意队友后退五米,自己则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微型能量探测器——探测器的屏幕只有指甲盖大小,却能精准捕捉到深渊能量的波动。林凡慢慢靠近拐角,探测器的屏幕上,一条红色的能量线清晰地显示出来,沿着管道的内壁形成一个环形,这就是陷阱的触发点。
林凡闭上眼,激活“真实之眼”,瞳孔边缘的银芒变得更加明亮——他能“看到”能量线的节点,一共有三个,分别位于管道的顶部和两侧的管壁上。每个节点都像一颗红色的小灯,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能量线围绕着节点形成闭环。只要切断其中一个节点,整个陷阱就会失效。
他缓缓伸出右手,掌心对着顶部的能量节点。一丝银白色的灵能从指尖溢出,像一根细针,缓慢而精准地刺向节点。灵能与深渊能量接触的瞬间,管道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,发出“滋啦”的声响,像是水浇在滚烫的铁板上。林凡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积水里,溅起小小的水花——这种能量破解需要高度集中精神,稍有不慎,灵能就会引爆陷阱,不仅自己会遭殃,还会暴露队伍的位置。
几秒钟后,顶部的能量节点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,然后彻底熄灭。环形的能量线瞬间断裂,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,像破碎的墨滴,消散在空气中。“解决了,但布置手法很古老,夹杂着精神污染。”林凡转过身,对着队友们说道,“大家小心,凝神静气,别被残留的深渊能量影响心智。”
C组的队员们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。他们都知道,精神污染是比物理陷阱更可怕的威胁——一旦被影响,就会陷入幻觉,看到自己最恐惧的画面,甚至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,攻击身边的队友。李锐从背包里掏出几枚提神醒脑的药片,分给大家:“含在嘴里,能抵抗轻微的精神污染。”
他们继续前进,在接下来的两百米路程里,又接连破解了三个不同类型的陷阱:
第一个是物理陷阱,管道的地面下埋藏着锋利的金属片,片刃上还涂着黑色的毒液——林凡用“真实之眼”看到了金属片的反光,提醒队友避开,然后用工兵铲将地面挖开,取出金属片,发现毒液接触空气后,地面的混凝土都被腐蚀出了小坑。
第二个是精神陷阱,管道的管壁上刻着细微的符文——这些符文肉眼几乎看不见,只有在“真实之眼”的银芒下才会显现,是“蚀骨会”的亵渎符号。林凡用灵能将符文覆盖,阻止其释放低频声波,避免队友被影响。
第三个是能量陷阱,管道的顶部悬挂着无数根细小的能量丝线——这些丝线像蜘蛛丝一样细,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,一旦触碰,就会引发剧烈的爆炸。林凡用***的枪管将丝线挑断,每挑断一根,丝线就会发出“啪”的轻响,然后消失。
每一个陷阱的布置都极其精妙,显然出自墨菲斯托之手。但林凡注意到,这些陷阱的触发机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——延迟性。比如物理陷阱的金属片,需要踩中三秒后才会弹出;精神陷阱的声波,需要持续接触十秒才会生效;能量陷阱的丝线,需要触碰两秒后才会爆炸。这意味着,墨菲斯托并不指望这些陷阱能完全阻挡他们,更像是一种拖延和消耗,一种心理上的威慑——他在告诉他们:“我知道你们来了,我在看着你们,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”
终于,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,淡红色的光芒透过管道的裂缝渗进来,同时传来隐约的、仿佛无数人低语吟诵的诡异声音。声音低沉而整齐,像一群沉睡的幽灵在唤醒同伴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亵渎的意味,让人心头发麻,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林凡示意队员们停下,然后慢慢靠近裂缝,透过裂缝向外看——管道的尽头,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,这里曾经是工厂的核心动力室,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,顶部的穹顶高达十米,布满了生锈的管道和齿轮,有的齿轮还在缓慢转动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像是垂死的喘息。
地下空间的中央,是一个用暗红色材料勾勒出的巨大法阵,直径约二十米,形状像一个五角星。法阵的线条如同活人的血管般微微搏动,每一次搏动,都会有一丝暗红色的能量顺着线条流动,最终汇聚到法阵中心。林凡用“真实之眼”一看,才发现暗红色材料竟然是凝固的血液,混合着某种深渊生物的分泌物,散发着浓烈的甜腥味。
法阵周围,跪伏着数十名身披黑袍的“蚀骨会”信徒。他们的黑袍是纯黑色的,材质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,上面绣着银色的诡异符号——符号的形状扭曲,像是正在尖叫的人脸。信徒们低着头,双手放在胸前,以一种非人的语调齐声吟唱着祷文,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每一个音节都让空气变得更加粘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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