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哦?”惹尘没有停笔,不过,这次他渐渐的放慢了速度。他一边写着,一边漫不经心的问:“换宫服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,只是,大冬天的,将冬装换成了夏装,两位大人不怕宫中宫女多病死,宫里就要多出一大笔丧葬费吗?” 平安伏在地上,大声的请罪。 这个时候,他也没别的话可说了。 本来以为惹尘外出溜达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回来,所以当那荣和完颜禄洱有此提议之后,宫女们都拿出自己私藏的夏装,剪低领口剪短袖子,缝缝补补之后,纷纷穿上想看看效果。 谁知道惹尘中途突然回来,宫女们都没有机会换装,所以只能穿着这夏装在他面前晃。 平安好奇惹尘在宫外发生的事,竟然把这等大事给忘了。等他想起来再跑回来请罪,那荣和赛道禄洱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,平安只能代他们受罪。 其实,他们也是好心,希望惹尘能发现身边这些莺莺燕燕的姿色。毕竟是男人嘛,万一哪天正巧有那么点心思想做些什么的时候,身边有如此多的选择,刺激刺激,说不定就水到渠成的成了好事。 惹尘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,只是在外面受了气,还没有消化干净,回家忽然的看见这些宫女穿得奇形怪状,难免又有无名火起。 “去把那荣和完颜禄洱给我找来!”惹尘刚说完,想了想,改口说:“把那荣给我叫来!” 平安不明白惹尘为何只叫那荣来,他一咕噜的爬了起来,屁滚尿流的找来了躲在隐惮殿外面的那荣,拉着他一起重新跪到惹尘面前。 再进隐惮殿时,惹尘已经收拾好了案桌,恢复平静,重捡君王威严,正襟危坐,对那荣开始正儿八经的训斥。 平安这才明白,惹尘为何没有叫完颜禄洱进来训斥。 完颜禄洱最近没有犯其它错,只是参与了让宫女穿薄穿露这件事。假如惹尘因此训斥他,会显得惹尘不近人情,不顾及大臣脸面,说出去,有损君王声誉。 但是那荣不同,宵禁时分有人在东冉城乱逛,追根溯源与尚书省的管理不善有关,那荣身为尚书令,难辞其咎。 惹尘绝口不提宫女换装之事,面是揪着宵禁不严之事,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。那荣跪在地上,不停的滴汗,明知道惹尘这是借题发挥,但也只能受着,悔得肠子都青了,也不敢有半句怨言。 惹尘几乎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那荣身上,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,眼看那荣跪得要晕过去,他才停了口。 平安听得目瞪口呆,这是他第一次,见惹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,中间还不见结巴,旁征博引,有理有据,上纲上线,从宵禁说到青龙帮,说得那荣是哑口无言。 平安觉得,只要惹尘愿意,冬眠的蛇会被他说得立刻出来觅食,冰封的河流也会立刻解冻变成洪水。 “回去铲除青龙帮!办不好,别进宫上朝!”惹尘见那荣险些要背过气去,挥手让他回去:“下去吧!” 那荣感恩戴德的嗑头谢恩,可是跪得太久,站不起来,最后,由另外两个太监架着才能离开。 惹尘看着那荣的狼狈样,又瞅了瞅平安,忽然的,生出些许内疚。 “平安,刚才这样训斥那大人,是不是……太过分了?” 平安伏在地上,不置可否。 惹尘枯坐在龙座里,发了会呆。平安见他仍然在苦恼刚才训斥那荣的事,试探性的向他提议:“再过三天,是那大人的公子定婚的好日子……” “定亲不是两个月前的事吗?”惹尘很是奇怪。 平安尴尬的看着他,小声说道:“按照咱们嘉谕国的习惯,大户人家如若是娃娃亲,需定婚两次。第一次,先女方做主家,以示不舍之情。第二次则是由男方做主家,表示对女方家的尊重。两次定婚之后,再选良辰吉日拜堂成亲,大婚礼成之后,这门亲事就算真正的结束。” “哦。”惹尘若有所思。 他自小在无忧国长大,与其说他是嘉谕国人,还不如说他是无忧国人。嘉谕国的许多风俗人情他都未曾了解过,自己又没有大婚过,自然不了解这些繁复的程序。 那宁是尚书令的儿子,杨柳儿又是太傅的孙女,全都是声名显赫的人家,这些表面功夫自然要做足。其中的感情有多深已经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,两家的脸面,以及在嘉谕国的名声。 “从前,有君王参加大臣家亲事的先例吗?”惹尘问平安。 平安点头,举了几个例子。 君王亲临臣子家,是对臣子的肯定,也能给他们带来无上的荣耀。一般来说,君王也只会那些德高望重或者功名显赫的臣子家,那荣是尚书令,太傅算起来是惹尘的老师,他们两家联姻,惹尘亲临祝贺也情理之中的事。 惹尘站起身,按了按太阳xue,沉声说道:“好吧,你准备贺礼,三日后,去那荣家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