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一想起那老尼龌蹉的手,她便止不住的发寒,拽着衣襟便哭起来。 绯红伤了腿脚也不方便伺候她,还是原先这东院的二等丫鬟白荷听见动静进屋,见王映芝醒来,面上便是一喜,忙又往外头让人去请文大夫来。 绯红原本在屋里头歇着,听着声儿忙一骨碌爬了起来,一瘸一拐的进屋,见王映芝这般模样,便噗通一声跪下去:“都是奴婢不好,没有护着姑娘,叫姑娘受苦了。” 王映芝眼泪止不住的流,心底泛起阵阵的绝望,自小她便觉得命运不公,原以为只要努力的长大总能改变的,可到头来却还是走错了路。 从一开始她便不应该为着世子妃的头衔从江南来京都,也不该为着心头那口气而起了歪心思。 她怨李君澈也怨卫静姝,可更怨的是自个。 倘若当年她在江南择了那书呆子,也不会是这般光景罢,再是如何平淡怕也是岁月静好的。 王映芝自打醒来便不言不语,但胜在日日按时用膳用药,过得四五日,倒也养得差不多了,只头上的伤尚未痊愈。 绯红虽伺候不了她,却也日日到她跟前来说说话。 王映芝知晓绯红同绿颚是如何救的她,也知道卫静姝是如何救的她,嘴上虽不说心里却都记着。 到得五月中旬,白云庵那一桩也了了,果不出所料,京兆尹连查都没查,随意的将白云庵封了也就算完了,至于那些个念着佛经,干着缺德事的尼姑,也不过被逐出京都。 王映芝头上伤已尽数好了,拆了纱布,但拨开碎发却还能瞧见留下的伤疤。 对着铜镜她看得一个上朝,这才重新梳妆一回,去见卫静姝。 卫静姝除了偶尔往永安侯府去,便日日都同李君澈在外书房,想寻她也极是容易。 卫静姝并不太想见她,但是事儿总归也要处理了才是,便同李君澈说得一回,往后花园的水榭去了。 王映芝经得这一遭,心境也同以往大不一样,两人在水榭坐定,她复又起身对卫静姝行一礼,声儿不卑不亢的道:“谢姐姐不计前嫌,救了妾身。” 卫静姝起身避开,不过受了半礼,过得半响才说得一句:“不必谢,你总归还是世子府的人,也算世子府的脸面。” 王映芝双眸涨得通红的,却一滴眼泪都不曾落,纵然卫静姝神色冷淡,可她心中亦是感激的。 往日所起的歪心思,到得如今却越发觉得羞愧不已,亏自个还觉出生书香世家,满身的傲气,到头来却连别个一根手指头都不如。 微凉的清风吹过,卫静姝从新落座,捧了茶碗便问她:“你要见我,所为何事?” 若说往日对王映芝还有些好感,可如今却再没得了。 王映芝的确有事,跟着坐下来,眼眸一磕便道:“妾身罪孽深重,自知对不起姐姐,可错事已铸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用。” 她双手置于膝上,微不可觉的握紧,复又鼓起勇气来:“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之人,世子爷同姐姐也算对不住我……” 第(3/3)页